第一八九章傾巢而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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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八九章傾巢而出
梅少卿去看孟雪崖時，他身邊的大夫已經撤了大半，這說明他的燒已經退下去，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。
據看護著他的荊和說，大夫們給孟雪崖換藥時，說傷口已經長出新肉了。這得益於他健壯的體魄，但由於重傷之後畢竟元氣大傷，還得再養一段時間，才能下床活動。
梅少卿進到房間時，看見孟雪崖側躺在床上，臉色有些蒼白，手裏還拿著京城時不時發過來的公文。
他看上去十分專心，就連自己進了門都沒有察覺。
梅少卿走到他身邊，把他手裏的公文搶過來，佯裝生氣說道：“你身體還沒好，便急急忙忙起來幹活。即便你因公殉職了，來年周大姑娘登基，也只能給你追封個什麽國公。”
孟雪崖手裏的紙被奪走，先是一驚，看見梅少卿的臉後，便露出個笑容來：“玉莊來了？”
梅少卿沒理會他，而是看向荊和，教訓道：“我走時和你怎麽說的？孟長史體弱，怎可讓他過度操勞？”
荊和為難地看向梅少卿，梅少卿也是知道孟雪崖的，他一旦決定什麽事情，八頭牛也拉不回來。唯一能治治他的，也就梅少卿了。
孟雪崖一記眼刀過來，讓荊和自覺地閉上嘴巴，抹了抹自己發涼的背脊。
他很識趣地退出房間，並替兩人關緊了房門，自己則坐在門房的臺階上，看著天空中點點的繁星發呆。
前幾天連著下了幾天的雨，直到今天下午才出的太陽。
孟雪崖身體好了不少後，他整個人也跟著放松許多。直到現在，他才發現自己在潛意識中，已經把孟雪崖和梅少卿，當成了一輩子的主人。
他們身上都有一種奇特的魅力，讓人為之赴湯蹈火，也再所不辭。
荊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魔障了，可當他看到原先極討厭梅少卿的祁文相，現在也對她畢恭畢敬時，他心裏便釋然多了。
有些人就是這樣，如天上的太陽的一樣，帶著令人炫目的光彩，卻又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。
一旦接近他們，感受到他們釋放出來的溫暖，便覺得其他人猶如螢火之光，在他們面前黯然失色。
而梅少卿和孟雪崖就是這樣的人。
屋子裏的兩人，並不知道荊和心裏的想法。
孟雪崖拉著梅少卿的袖子，讓她坐在自己床邊，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，才道：“瘦了。”
梅少卿這段時間，的確累得夠嗆。不但要操心剿匪的事情，連府衙裏的公務，也都交給她了。
她忙得就像一個停不下來的陀螺，每天回到房間裏沾枕頭就睡，臉上原本的嬰兒肥也都累沒了。褪去嬰兒肥的她，有了些上輩子的感覺，整個人看上去冷艷非常，若是臉上不帶笑意，總讓人覺得距離感十足，是個難以親近的人。
這也就是為什麽，她臉上時常帶笑的原因。
梅少卿用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，發現自己的確瘦了，怨氣滿滿地道：“你若再不快好起來，等葉適回來我就要變成骷髏架子了。”
孟雪崖並不清楚府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一聽葉適把活都扔給梅少卿幹，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寒芒：“他一個兗州太守，不在府衙裏待就，又跑到哪裏去了？”
他不生氣則矣，一生氣起來，那氣場讓梅少卿都覺得膽顫心驚。
梅少卿連忙把手雙臉上放下來，扶了扶孟雪崖的胸口，嘴裏疊聲念著：“消消氣，消消氣！是我讓葉適去瀛洲島，盯著趙鎬剿匪的，那老家夥要和我對著幹，我擔心他壞了大事。”
孟雪崖這才平靜下來，忽然感覺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，在他胸前撫著，不由有些心猿意馬。
可他一想到自己身上還帶著傷，胸口的火氣就散了大半。
左右都是自己嘴裏的肉，等他身體好了再吃也不遲。這塊肉可不好啃，若是因此撕裂傷口，嘴裏的肉還飛走了，那就吃力不討好了。
“那便同我說說，剿匪是如何剿的？”孟雪崖深吸了口氣，眼睜睜地看著梅少卿那只白嫩嫩的小手，從自己身上挪開。
他強迫自己把視線從梅少卿的手在挪開，直到聽到梅少卿說出萬蝠島三個字，才專註到水匪事件身上去。
“難不成是海龍衛？”孟雪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，眼中露出凝重之色。
海龍衛的名字，他也是聽長輩說的。都說當年如果不是因為海龍衛，在危急關頭失去了蹤跡，他們現在也不可能這麽艱難。
可是就算海龍衛在的話又如何呢？
孟雪崖微微嘆了口氣，前朝當時的情形，猶如大廈將傾，是區區一隊海龍衛扭轉不過來的。他活了兩世已經明白過來，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，以一小部分人的力量，通常難以抵擋一大部分這世道的趨勢。
這輩子的他，只想活好當下，彌補上輩子的遺憾。旁的，便再沒有心思去管了。
梅少卿點頭道：“我猜測，他們十有八九，就是當年海龍衛的後代。葉景提供的線索，以及刀疤臉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信息，都將目標指向萬蝠島。所以，我猜測昔日的海龍衛，現在的水匪，應該就是用蝙蝠做了障眼法，從而躲在洞穴的最深處。”
孟雪崖皺緊眉頭，據他所知，這些年除了大周在找海龍衛，他們同時也沒放棄對海龍衛的搜尋。如果那群水匪是海龍衛，他毫不懷疑梅少卿的結論，當年的海龍衛是在最艱苦的環境中訓練出來的。
畢竟，比起當年來說，萬蝠島的環境不知要舒適多少倍。
“的確有這種可能。”孟雪崖點頭表示讚同，並把自己得到的消息，換了說法告訴梅少卿，“當年的海龍衛再怎麽強大，現在也只是支水匪了。如果不是背後有人，他們一定沒膽子綁了葉景，去威脅一個兗州太守。”
梅少卿眨了眨眼睛，這個想法她不是沒有過，她試探著問道：“難道是前朝之人？”
孟雪崖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如果他們想要恢覆前朝，不可能用這種手段出世。凡事都要師出有名，如果讓天下百姓知道，他們靠劫掠起家，勢必會民心盡失。”
孟雪崖說的的確有道理，這就把問題指向了另一個方向。
如果說幕後之人不是水匪的話，會不會是他們自己這一方，有人出了什麽問題？
梅少卿瞇了瞇眼睛，她唯一能想到的人，就是大皇子周旻。可周旻一向沒有智慮，真的是他在兗州，暗中培養了一個勢力？
“只要趙鎬他們破了水匪的老巢，一切自然真相大白。”孟雪崖拍拍梅少卿的肩膀。
梅少卿回過神來，看了孟雪崖一眼，她都沒說自己擔心什麽，孟雪崖怎麽猜到自己的心思？
這種不用開口，對方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的感覺，讓梅少卿半是欣慰，半是覺得混身不對勁。
一向只有她猜透別人的心思，哪有別人先把她看透了的？
孟雪崖這家夥，難道真的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托胎轉世而來？要不然，他對人心的把控，該細致到什麽程度了？
梅少卿一個楞神，發現自己的思維已經不知飄到哪去了。她看見孟雪崖關切的眼神，連忙斂了心思，笑道：“那是自然，算算時間葉適現在應該已經到瀛洲島岸邊了。”
孟雪崖沒戳穿梅少卿的心思，臉色如常地說道：“今天天晴，到了傍晚該是突擊的好時候。”
梅少卿恍然想起，前幾天雨下得頗大，那群蝙蝠再怎麽厲害，大概也出不去覓食的。如今天一晴，還不傾巢而出？
可見，今天傍晚的確是突擊的好時候，就是不知趙鎬那邊的成果如何了。
與此同時，趙鎬正帶了一部分士兵，走到蝙蝠洞的深處。他驚奇地發現，越往深處走，洞中的氣流反而越通暢。
漸漸的，洞裏的濕臭味已經微不可聞，洞中也見到些許人工的痕跡。到了最後，他們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，發現一個人工開鑿的洞口。
如果不是陸石眼尖，他們絕不會發現，那個角落裏，還藏著一個足以讓兩個成年人並肩通過的洞穴。
趙鎬走到洞口前，感受著洞內隱隱的氣流，立刻提高了警惕：“大家夥都小心點，說不定那群水匪已經發現我們，在裏頭做好準備了！”
眾人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，兩人一組舉著火把進了洞。
陸石自告奉勇地走在最前頭探路，趙鎬咬了咬牙，跟他走在一起，後頭才是兗州的士兵們。
一行人走了不一會兒，就見洞內豁然開朗，一個巨大的洞天與洞穴連接起來。萬蝠島上夕陽的餘輝，正透過洞頂上的圓形開口灑落進來。
洞中四處可見鍋碗瓢盆這樣的生活用具，還有好幾套打漁的漁具。洞中一條地下河穿流而過，發出緩緩的流水聲。
河邊還放著幾塊大石，石頭上鑿了洞，用來栓住漁船。看來，這條地下海不但供給他們日常飲水，還方便他們能在洞內出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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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少卿去看孟雪崖時，他身邊的大夫已經撤了大半，這說明他的燒已經退下去，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。
據看護著他的荊和說，大夫們給孟雪崖換藥時，說傷口已經長出新肉了。這得益於他健壯的體魄，但由於重傷之後畢竟元氣大傷，還得再養一段時間，才能下床活動。
梅少卿進到房間時，看見孟雪崖側躺在床上，臉色有些蒼白，手裏還拿著京城時不時發過來的公文。
他看上去十分專心，就連自己進了門都沒有察覺。
梅少卿走到他身邊，把他手裏的公文搶過來，佯裝生氣說道：“你身體還沒好，便急急忙忙起來幹活。即便你因公殉職了，來年周大姑娘登基，也只能給你追封個什麽國公。”
孟雪崖手裏的紙被奪走，先是一驚，看見梅少卿的臉後，便露出個笑容來：“玉莊來了？”
梅少卿沒理會他，而是看向荊和，教訓道：“我走時和你怎麽說的？孟長史體弱，怎可讓他過度操勞？”
荊和為難地看向梅少卿，梅少卿也是知道孟雪崖的，他一旦決定什麽事情，八頭牛也拉不回來。唯一能治治他的，也就梅少卿了。
孟雪崖一記眼刀過來，讓荊和自覺地閉上嘴巴，抹了抹自己發涼的背脊。
他很識趣地退出房間，並替兩人關緊了房門，自己則坐在門房的臺階上，看著天空中點點的繁星發呆。
前幾天連著下了幾天的雨，直到今天下午才出的太陽。
孟雪崖身體好了不少後，他整個人也跟著放松許多。直到現在，他才發現自己在潛意識中，已經把孟雪崖和梅少卿，當成了一輩子的主人。
他們身上都有一種奇特的魅力，讓人為之赴湯蹈火，也再所不辭。
荊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魔障了，可當他看到原先極討厭梅少卿的祁文相，現在也對她畢恭畢敬時，他心裏便釋然多了。
有些人就是這樣，如天上的太陽的一樣，帶著令人炫目的光彩，卻又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。
一旦接近他們，感受到他們釋放出來的溫暖，便覺得其他人猶如螢火之光，在他們面前黯然失色。
而梅少卿和孟雪崖就是這樣的人。
屋子裏的兩人，並不知道荊和心裏的想法。
孟雪崖拉著梅少卿的袖子，讓她坐在自己床邊，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，才道：“瘦了。”
梅少卿這段時間，的確累得夠嗆。不但要操心剿匪的事情，連府衙裏的公務，也都交給她了。
她忙得就像一個停不下來的陀螺，每天回到房間裏沾枕頭就睡，臉上原本的嬰兒肥也都累沒了。褪去嬰兒肥的她，有了些上輩子的感覺，整個人看上去冷艷非常，若是臉上不帶笑意，總讓人覺得距離感十足，是個難以親近的人。
這也就是為什麽，她臉上時常帶笑的原因。
梅少卿用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，發現自己的確瘦了，怨氣滿滿地道：“你若再不快好起來，等葉適回來我就要變成骷髏架子了。”
孟雪崖並不清楚府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一聽葉適把活都扔給梅少卿幹，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寒芒：“他一個兗州太守，不在府衙裏待就，又跑到哪裏去了？”
他不生氣則矣，一生氣起來，那氣場讓梅少卿都覺得膽顫心驚。
梅少卿連忙把手雙臉上放下來，扶了扶孟雪崖的胸口，嘴裏疊聲念著：“消消氣，消消氣！是我讓葉適去瀛洲島，盯著趙鎬剿匪的，那老家夥要和我對著幹，我擔心他壞了大事。”
孟雪崖這才平靜下來，忽然感覺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，在他胸前撫著，不由有些心猿意馬。
可他一想到自己身上還帶著傷，胸口的火氣就散了大半。
左右都是自己嘴裏的肉，等他身體好了再吃也不遲。這塊肉可不好啃，若是因此撕裂傷口，嘴裏的肉還飛走了，那就吃力不討好了。
“那便同我說說，剿匪是如何剿的？”孟雪崖深吸了口氣，眼睜睜地看著梅少卿那只白嫩嫩的小手，從自己身上挪開。
他強迫自己把視線從梅少卿的手在挪開，直到聽到梅少卿說出萬蝠島三個字，才專註到水匪事件身上去。
“難不成是海龍衛？”孟雪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，眼中露出凝重之色。
海龍衛的名字，他也是聽長輩說的。都說當年如果不是因為海龍衛，在危急關頭失去了蹤跡，他們現在也不可能這麽艱難。
可是就算海龍衛在的話又如何呢？
孟雪崖微微嘆了口氣，前朝當時的情形，猶如大廈將傾，是區區一隊海龍衛扭轉不過來的。他活了兩世已經明白過來，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，以一小部分人的力量，通常難以抵擋一大部分這世道的趨勢。
這輩子的他，只想活好當下，彌補上輩子的遺憾。旁的，便再沒有心思去管了。
梅少卿點頭道：“我猜測，他們十有八九，就是當年海龍衛的後代。葉景提供的線索，以及刀疤臉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信息，都將目標指向萬蝠島。所以，我猜測昔日的海龍衛，現在的水匪，應該就是用蝙蝠做了障眼法，從而躲在洞穴的最深處。”
孟雪崖皺緊眉頭，據他所知，這些年除了大周在找海龍衛，他們同時也沒放棄對海龍衛的搜尋。如果那群水匪是海龍衛，他毫不懷疑梅少卿的結論，當年的海龍衛是在最艱苦的環境中訓練出來的。
畢竟，比起當年來說，萬蝠島的環境不知要舒適多少倍。
“的確有這種可能。”孟雪崖點頭表示讚同，並把自己得到的消息，換了說法告訴梅少卿，“當年的海龍衛再怎麽強大，現在也只是支水匪了。如果不是背後有人，他們一定沒膽子綁了葉景，去威脅一個兗州太守。”
梅少卿眨了眨眼睛，這個想法她不是沒有過，她試探著問道：“難道是前朝之人？”
孟雪崖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如果他們想要恢覆前朝，不可能用這種手段出世。凡事都要師出有名，如果讓天下百姓知道，他們靠劫掠起家，勢必會民心盡失。”
孟雪崖說的的確有道理，這就把問題指向了另一個方向。
如果說幕後之人不是水匪的話，會不會是他們自己這一方，有人出了什麽問題？
梅少卿瞇了瞇眼睛，她唯一能想到的人，就是大皇子周旻。可周旻一向沒有智慮，真的是他在兗州，暗中培養了一個勢力？
“只要趙鎬他們破了水匪的老巢，一切自然真相大白。”孟雪崖拍拍梅少卿的肩膀。
梅少卿回過神來，看了孟雪崖一眼，她都沒說自己擔心什麽，孟雪崖怎麽猜到自己的心思？
這種不用開口，對方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的感覺，讓梅少卿半是欣慰，半是覺得混身不對勁。
一向只有她猜透別人的心思，哪有別人先把她看透了的？
孟雪崖這家夥，難道真的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托胎轉世而來？要不然，他對人心的把控，該細致到什麽程度了？
梅少卿一個楞神，發現自己的思維已經不知飄到哪去了。她看見孟雪崖關切的眼神，連忙斂了心思，笑道：“那是自然，算算時間葉適現在應該已經到瀛洲島岸邊了。”
孟雪崖沒戳穿梅少卿的心思，臉色如常地說道：“今天天晴，到了傍晚該是突擊的好時候。”
梅少卿恍然想起，前幾天雨下得頗大，那群蝙蝠再怎麽厲害，大概也出不去覓食的。如今天一晴，還不傾巢而出？
可見，今天傍晚的確是突擊的好時候，就是不知趙鎬那邊的成果如何了。
與此同時，趙鎬正帶了一部分士兵，走到蝙蝠洞的深處。他驚奇地發現，越往深處走，洞中的氣流反而越通暢。
漸漸的，洞裏的濕臭味已經微不可聞，洞中也見到些許人工的痕跡。到了最後，他們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，發現一個人工開鑿的洞口。
如果不是陸石眼尖，他們絕不會發現，那個角落裏，還藏著一個足以讓兩個成年人並肩通過的洞穴。
趙鎬走到洞口前，感受著洞內隱隱的氣流，立刻提高了警惕：“大家夥都小心點，說不定那群水匪已經發現我們，在裏頭做好準備了！”
眾人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，兩人一組舉著火把進了洞。
陸石自告奉勇地走在最前頭探路，趙鎬咬了咬牙，跟他走在一起，後頭才是兗州的士兵們。
一行人走了不一會兒，就見洞內豁然開朗，一個巨大的洞天與洞穴連接起來。萬蝠島上夕陽的餘輝，正透過洞頂上的圓形開口灑落進來。
洞中四處可見鍋碗瓢盆這樣的生活用具，還有好幾套打漁的漁具。洞中一條地下河穿流而過，發出緩緩的流水聲。
河邊還放著幾塊大石，石頭上鑿了洞，用來栓住漁船。看來，這條地下海不但供給他們日常飲水，還方便他們能在洞內出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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